第148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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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8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
樹樁祭壇、鮮血法陣、1934年2月。
史蒂夫想, 一切都對上了。
他打開手機，將九頭蛇收藏的那張照片展示出來：“您當時參加葬禮的，是這個地方嗎？”
卡羅只看了一眼, 就像被燙傷似得飛快別過頭。
“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, ”她說，“沒錯, 就是那。”
史蒂夫嘴唇緊抿。山姆拍了他一下他的肩膀，溫聲道：“那之後發生了什麽？您是怎麽活下來的？”
卡羅眼皮顫抖, 深吸一口氣。
“一切都很混亂。埃德蒙的父母俱在那夜死去。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, 父親已經拉拽著我和母親落荒而逃。我回過頭, 想要確認埃德蒙的情況, 看看他有沒有跟上來。可他只是呆呆站在原地，似乎比我受到的打擊還要大。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拉動他……說來可笑, 去時我覺得跋涉艱難遙遙無期，可等逃命的時候, 我才發覺那條路原來並不漫長, 我們大概只用了一個多小時就跑到了湖邊。灘上擱淺著一條小舟, 恰巧夠我們四人乘坐。我和父親負責劃槳，奮力朝對岸有人家的方向駛去。等小舟行駛到湖中央時, 我聽見森林裏傳來隆隆巨響, 接著就看到一片火光。”
“那動靜大到直接驚醒了湖對岸的居民。可他們誰都不敢出來, 因為那晚的月亮大到近乎可怖，幾乎像一只窺探人間的眼睛。等我們終於靠岸的時候, 森林中的火似乎也熄滅了。我精疲力竭, 直接暈了過去。再次醒來的時候, 我已經坐上返程的列車。”
“之後，所有人都對那晚發生的一切緘口不言。我不知道還有多少像我們這樣的幸存者,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為何而死。我唯一清楚的就是，有什麽可怕的東西被我們釋放——或者召喚了出來。而那不是人類能涉足的領域。我能做的，就是盡可能遠離。”
史蒂夫：“但你還是和埃德蒙結婚了。他的父母正是這一切的組織者。”
“是。現在回看，這是個徹底的錯誤。事實上，我的父母在那件事後也不再打算和埃德蒙結親。”卡羅坦誠道，“但當時，也許是因為一同經歷了可怕的事，也許是憐憫他一夜之間失去了雙親，又也許是因為這是個必須死守不可洩漏的秘密……我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，真正和他陷入了愛河。我發自內心愛上了埃德蒙，不顧父母勸阻與他結婚生子。”
山姆理解地點頭：“吊橋效應。再加上一點青年人的叛逆。”
“這是場不被祝福的婚姻，也註定不會有好的下場。”卡羅搖頭，“結婚不久後，我父母就在一場空難中離世。而我接連生下三個患有先天疾病的孩子，並在長大成人後一個接一個地死去。厄運一直纏繞著我的家族，我不可避免地再次回憶起那個晚上，那個女人流淌到我們腳邊的鮮血，簡直就像藍胡子新娘鑰匙上的鮮血，是一個無法抹除的標記。如果不是我即使遠離了我的小女兒，恐怕她也會步她哥哥們的後塵。”
一家子都死於非命的情況確實很古怪。史蒂夫想，但同樣都參加了那個儀式，為什麽偏偏卡羅活了這麽久呢？
史蒂夫：“你還記得那個女人長什麽樣嗎？”
良久的沈默。
“……我不記得了。”
卡羅緩緩搖頭：“那是個很美的女人，可我記不起她究竟是誰。”
史蒂夫審視地看了她很久。
可能是某種混淆記憶的魔法，史蒂夫想。
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。從白天一直講到日暮夕垂。史蒂夫看著卡羅臉上倦意漸濃，也不好再打擾她。雖然他認為卡羅的故事仍有許多值得推敲的地方，但目前他們了解到的已經足夠多了。
在卡羅的懇求下，史蒂夫無奈將伊麗莎白的黑白照片送給了她。他看著卡羅珍惜地將照片貼在胸口，閉上眼睛，意識到，是時間離開了。
和來時歹徒般的所作所為不同，這一次，他們在臨走前搖醒了沙發上的護工。
“她肯定會報警的。”山姆躲在角落，看著護工在周圍茫然地轉了一圈，而後才想起什麽似的拔腿狂奔到卡羅房間。
“讓她報吧。”史蒂夫敏捷躲過屋外的監控，表情卻顯得郁郁寡歡，“反正意大利的警察也抓不到我們。”
山姆：“……說的也是。但你還好嗎，史蒂夫？”
“事實上，糟透了。”史蒂夫嘆口氣，在聽完卡羅的講述後，他心中便升起一股十分不安的猜測。但現在不是將它說出口的時間，他需要整理思路，需要更多的背景資料。
史蒂夫從後備箱拿出新的車牌，山姆將原本的車牌丟進了路旁的綠化帶裏，又將新的安上。
接著，兩人鉆進車裏，火速駛離這個社區，還抽空換了套新的打扮。
一整套行雲流水下來，他們和接到警報匆匆趕來的警車擦肩而過，山姆甚至還搖下車窗和他們打了個招呼。
真的完全沒被發現。
山姆：……行吧。
史蒂夫打轉方向盤，拐入一條岔路，將警笛聲遠遠甩在身後。過了大約十分鐘，他們順利抵達在羅馬的安全屋。
山姆早就餓了，一進屋就開始翻找可以果腹的面包，邊吃邊用手機google附近好吃並且不需要預約的餐廳。史蒂夫則靠在窗邊，拿起筆記本寫寫畫畫著什麽，不時看一眼窗外。
山姆覺得有點奇怪，於是湊上前問：“你在看什麽？”
“那是什麽地方？”史蒂夫將筆尖對準窗外，濃密的眉頭壓在眼眶上，顯得心事重重。
山姆：“聖彼得大教堂。梵蒂岡。”
“是的，我們的安全屋距離梵蒂岡很近。從卡羅家到這裏開車只需要二十分鐘。路況好的情況下，還可以減少一半的時間。”史蒂夫喃喃說，“所以，這是……精心挑選過的住址。既接近全世界最大的天主教聖地，又能夠在每日人流量足夠大的情況下，遺世獨立，靠海而居。如果我們沒有事先擺脫世界上最聰明的人——托尼·斯塔克調查過，依靠高科技精準定位，黑了她的全屋監控系統，我們幾乎很難在羅馬這個城市裏找到她。這是一個再完美不過的隱居、不，躲藏地點。”
山姆想了一會：“可是卡羅會在躲誰呢？我們沒發現她有仇家。等等，梵蒂岡？你的意思是她可能在躲一個惡魔？”
“她一定對我們隱瞞了關鍵信息。”史蒂夫低聲道，“比如，那個‘像拉拉鏈一樣拉開自己身體的女人’。這簡直和莉莉安之前的做法一模一樣。那個女人是一具惡魔皮囊，而卡羅絕對認識皮囊的主人”
“也許就是莉莉安。伊麗莎白是莉莉安的皮囊。”山姆說，“卡羅認識伊麗莎白，伊麗莎白失蹤了。”
“可如果儀式上的女人真是伊麗莎白，卡羅又為什麽堅持伊麗莎白失蹤了呢？她的愧疚不似作偽，她是真的為此痛苦。”史蒂夫反問。
山姆一噎：“可能她嚇瘋了。說得都是瘋話。”但如果卡羅瘋了，就意味著他們聽了一下午的幻想小說，這是山姆不願意去想的，於是他鼓了鼓臉頰，把矛頭轉向心神不安的史蒂夫，“但你真正想要從中得到什麽信息呢？我們到這裏來，是為了查證伊麗莎白·米勒是否確有其人。卡羅已經證實了，這還不夠嗎？”
“錯了。山姆。我們真正的目的，是為了證明——”史蒂夫頓了頓，“莉莉安曾經是人類。”他低下頭，看著筆記本，“而眼下這點還是存疑。卡羅的情報最多只能說明伊麗莎白和莉莉安之間有聯系，她或許是惡魔的一個皮囊。”
山姆被他繞得頭疼，於是他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關鍵：“可是，就算你證明她曾經是個人類，又能做什麽呢？她已經變成惡魔了，還是一個滿肚子壞水的大混蛋。是，我知道你認為打敗敵人的方法藏在她的過去裏。但前提是，那是對待人類的法子。史蒂夫，如果你真的想打敗一個惡魔，我認為你最應該做的事，是去梵蒂岡找個神父要本驅魔經文好好背一背。這才是對付惡魔最好的辦法。”
“召喚她，咒死她，讓她永世不得翻身，一切結束。”
“但如果，莉莉安不是敵人呢？或許她需要我們的幫助。”
“什麽？”
山姆楞住了，不明白史蒂夫為什麽會得出這樣的結論。
他不可置信：“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？”
“伊麗莎白·米勒並沒有失蹤。她沒有去比利時，而是出現在了當晚魔法森林召喚惡魔的儀式上。”史蒂夫一字一句地說，“但她不是被召喚出的惡魔，莉莉安在這件事上是無辜的。”
“你從哪得出的結論？”山姆感覺腦子轉不過來了。
史蒂夫：“莉莉安身上有三處紅色的紋身：脖頸，手腕，腳腕。像是層層纏繞的荊條，美麗，卻充滿束縛感。起初我以為那只是普通的花樣，直到和這張照片對比。你看，樹樁上的這些血色紋路，幾乎和莉莉安的紋身一模一樣！”
耳機裏忽然插進娜塔莎略帶沙啞的嗓音：“而根據我找到的資料來看，這是一種流傳自中世紀的禁錮法陣，最早是用來束縛獻給惡魔的祭品的。據說無論是人類還是牛羊，只要被打上這個烙印，無論是生還是死，靈魂終生都無法逃過惡魔的追捕。”
“因此，我合理懷疑，莉莉安曾經是惡魔儀式的祭品。”
娜塔莎：“至於她和伊麗莎白·米勒的關系……我很抱歉，山姆，但她們確實是一個人。你是對的，史蒂夫，莉莉安曾經是人類，我從一個南非記錄者的手中找到了她母親羅蜜·考夫曼的資料，不僅如此，我還找到了羅蜜·考夫曼和奧匈帝國路德維希大公的合照照片。”
“我不得不承認，這是一場悲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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樹樁祭壇、鮮血法陣、1934年2月。
史蒂夫想, 一切都對上了。
他打開手機，將九頭蛇收藏的那張照片展示出來：“您當時參加葬禮的，是這個地方嗎？”
卡羅只看了一眼, 就像被燙傷似得飛快別過頭。
“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, ”她說，“沒錯, 就是那。”
史蒂夫嘴唇緊抿。山姆拍了他一下他的肩膀，溫聲道：“那之後發生了什麽？您是怎麽活下來的？”
卡羅眼皮顫抖, 深吸一口氣。
“一切都很混亂。埃德蒙的父母俱在那夜死去。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, 父親已經拉拽著我和母親落荒而逃。我回過頭, 想要確認埃德蒙的情況, 看看他有沒有跟上來。可他只是呆呆站在原地，似乎比我受到的打擊還要大。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拉動他……說來可笑, 去時我覺得跋涉艱難遙遙無期，可等逃命的時候, 我才發覺那條路原來並不漫長, 我們大概只用了一個多小時就跑到了湖邊。灘上擱淺著一條小舟, 恰巧夠我們四人乘坐。我和父親負責劃槳，奮力朝對岸有人家的方向駛去。等小舟行駛到湖中央時, 我聽見森林裏傳來隆隆巨響, 接著就看到一片火光。”
“那動靜大到直接驚醒了湖對岸的居民。可他們誰都不敢出來, 因為那晚的月亮大到近乎可怖，幾乎像一只窺探人間的眼睛。等我們終於靠岸的時候, 森林中的火似乎也熄滅了。我精疲力竭, 直接暈了過去。再次醒來的時候, 我已經坐上返程的列車。”
“之後，所有人都對那晚發生的一切緘口不言。我不知道還有多少像我們這樣的幸存者,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為何而死。我唯一清楚的就是，有什麽可怕的東西被我們釋放——或者召喚了出來。而那不是人類能涉足的領域。我能做的，就是盡可能遠離。”
史蒂夫：“但你還是和埃德蒙結婚了。他的父母正是這一切的組織者。”
“是。現在回看，這是個徹底的錯誤。事實上，我的父母在那件事後也不再打算和埃德蒙結親。”卡羅坦誠道，“但當時，也許是因為一同經歷了可怕的事，也許是憐憫他一夜之間失去了雙親，又也許是因為這是個必須死守不可洩漏的秘密……我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，真正和他陷入了愛河。我發自內心愛上了埃德蒙，不顧父母勸阻與他結婚生子。”
山姆理解地點頭：“吊橋效應。再加上一點青年人的叛逆。”
“這是場不被祝福的婚姻，也註定不會有好的下場。”卡羅搖頭，“結婚不久後，我父母就在一場空難中離世。而我接連生下三個患有先天疾病的孩子，並在長大成人後一個接一個地死去。厄運一直纏繞著我的家族，我不可避免地再次回憶起那個晚上，那個女人流淌到我們腳邊的鮮血，簡直就像藍胡子新娘鑰匙上的鮮血，是一個無法抹除的標記。如果不是我即使遠離了我的小女兒，恐怕她也會步她哥哥們的後塵。”
一家子都死於非命的情況確實很古怪。史蒂夫想，但同樣都參加了那個儀式，為什麽偏偏卡羅活了這麽久呢？
史蒂夫：“你還記得那個女人長什麽樣嗎？”
良久的沈默。
“……我不記得了。”
卡羅緩緩搖頭：“那是個很美的女人，可我記不起她究竟是誰。”
史蒂夫審視地看了她很久。
可能是某種混淆記憶的魔法，史蒂夫想。
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。從白天一直講到日暮夕垂。史蒂夫看著卡羅臉上倦意漸濃，也不好再打擾她。雖然他認為卡羅的故事仍有許多值得推敲的地方，但目前他們了解到的已經足夠多了。
在卡羅的懇求下，史蒂夫無奈將伊麗莎白的黑白照片送給了她。他看著卡羅珍惜地將照片貼在胸口，閉上眼睛，意識到，是時間離開了。
和來時歹徒般的所作所為不同，這一次，他們在臨走前搖醒了沙發上的護工。
“她肯定會報警的。”山姆躲在角落，看著護工在周圍茫然地轉了一圈，而後才想起什麽似的拔腿狂奔到卡羅房間。
“讓她報吧。”史蒂夫敏捷躲過屋外的監控，表情卻顯得郁郁寡歡，“反正意大利的警察也抓不到我們。”
山姆：“……說的也是。但你還好嗎，史蒂夫？”
“事實上，糟透了。”史蒂夫嘆口氣，在聽完卡羅的講述後，他心中便升起一股十分不安的猜測。但現在不是將它說出口的時間，他需要整理思路，需要更多的背景資料。
史蒂夫從後備箱拿出新的車牌，山姆將原本的車牌丟進了路旁的綠化帶裏，又將新的安上。
接著，兩人鉆進車裏，火速駛離這個社區，還抽空換了套新的打扮。
一整套行雲流水下來，他們和接到警報匆匆趕來的警車擦肩而過，山姆甚至還搖下車窗和他們打了個招呼。
真的完全沒被發現。
山姆：……行吧。
史蒂夫打轉方向盤，拐入一條岔路，將警笛聲遠遠甩在身後。過了大約十分鐘，他們順利抵達在羅馬的安全屋。
山姆早就餓了，一進屋就開始翻找可以果腹的面包，邊吃邊用手機google附近好吃並且不需要預約的餐廳。史蒂夫則靠在窗邊，拿起筆記本寫寫畫畫著什麽，不時看一眼窗外。
山姆覺得有點奇怪，於是湊上前問：“你在看什麽？”
“那是什麽地方？”史蒂夫將筆尖對準窗外，濃密的眉頭壓在眼眶上，顯得心事重重。
山姆：“聖彼得大教堂。梵蒂岡。”
“是的，我們的安全屋距離梵蒂岡很近。從卡羅家到這裏開車只需要二十分鐘。路況好的情況下，還可以減少一半的時間。”史蒂夫喃喃說，“所以，這是……精心挑選過的住址。既接近全世界最大的天主教聖地，又能夠在每日人流量足夠大的情況下，遺世獨立，靠海而居。如果我們沒有事先擺脫世界上最聰明的人——托尼·斯塔克調查過，依靠高科技精準定位，黑了她的全屋監控系統，我們幾乎很難在羅馬這個城市裏找到她。這是一個再完美不過的隱居、不，躲藏地點。”
山姆想了一會：“可是卡羅會在躲誰呢？我們沒發現她有仇家。等等，梵蒂岡？你的意思是她可能在躲一個惡魔？”
“她一定對我們隱瞞了關鍵信息。”史蒂夫低聲道，“比如，那個‘像拉拉鏈一樣拉開自己身體的女人’。這簡直和莉莉安之前的做法一模一樣。那個女人是一具惡魔皮囊，而卡羅絕對認識皮囊的主人”
“也許就是莉莉安。伊麗莎白是莉莉安的皮囊。”山姆說，“卡羅認識伊麗莎白，伊麗莎白失蹤了。”
“可如果儀式上的女人真是伊麗莎白，卡羅又為什麽堅持伊麗莎白失蹤了呢？她的愧疚不似作偽，她是真的為此痛苦。”史蒂夫反問。
山姆一噎：“可能她嚇瘋了。說得都是瘋話。”但如果卡羅瘋了，就意味著他們聽了一下午的幻想小說，這是山姆不願意去想的，於是他鼓了鼓臉頰，把矛頭轉向心神不安的史蒂夫，“但你真正想要從中得到什麽信息呢？我們到這裏來，是為了查證伊麗莎白·米勒是否確有其人。卡羅已經證實了，這還不夠嗎？”
“錯了。山姆。我們真正的目的，是為了證明——”史蒂夫頓了頓，“莉莉安曾經是人類。”他低下頭，看著筆記本，“而眼下這點還是存疑。卡羅的情報最多只能說明伊麗莎白和莉莉安之間有聯系，她或許是惡魔的一個皮囊。”
山姆被他繞得頭疼，於是他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關鍵：“可是，就算你證明她曾經是個人類，又能做什麽呢？她已經變成惡魔了，還是一個滿肚子壞水的大混蛋。是，我知道你認為打敗敵人的方法藏在她的過去裏。但前提是，那是對待人類的法子。史蒂夫，如果你真的想打敗一個惡魔，我認為你最應該做的事，是去梵蒂岡找個神父要本驅魔經文好好背一背。這才是對付惡魔最好的辦法。”
“召喚她，咒死她，讓她永世不得翻身，一切結束。”
“但如果，莉莉安不是敵人呢？或許她需要我們的幫助。”
“什麽？”
山姆楞住了，不明白史蒂夫為什麽會得出這樣的結論。
他不可置信：“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？”
“伊麗莎白·米勒並沒有失蹤。她沒有去比利時，而是出現在了當晚魔法森林召喚惡魔的儀式上。”史蒂夫一字一句地說，“但她不是被召喚出的惡魔，莉莉安在這件事上是無辜的。”
“你從哪得出的結論？”山姆感覺腦子轉不過來了。
史蒂夫：“莉莉安身上有三處紅色的紋身：脖頸，手腕，腳腕。像是層層纏繞的荊條，美麗，卻充滿束縛感。起初我以為那只是普通的花樣，直到和這張照片對比。你看，樹樁上的這些血色紋路，幾乎和莉莉安的紋身一模一樣！”
耳機裏忽然插進娜塔莎略帶沙啞的嗓音：“而根據我找到的資料來看，這是一種流傳自中世紀的禁錮法陣，最早是用來束縛獻給惡魔的祭品的。據說無論是人類還是牛羊，只要被打上這個烙印，無論是生還是死，靈魂終生都無法逃過惡魔的追捕。”
“因此，我合理懷疑，莉莉安曾經是惡魔儀式的祭品。”
娜塔莎：“至於她和伊麗莎白·米勒的關系……我很抱歉，山姆，但她們確實是一個人。你是對的，史蒂夫，莉莉安曾經是人類，我從一個南非記錄者的手中找到了她母親羅蜜·考夫曼的資料，不僅如此，我還找到了羅蜜·考夫曼和奧匈帝國路德維希大公的合照照片。”
“我不得不承認，這是一場悲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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